沈巩利 |《沈家河赋》

2025-08-27 16:06:49  来源:三秦文化微信公众号  


[摘要]思之,沈家河之变,实为中国乡村变迁之缩影。...

  秦岭北麓有一村,名曰沈家河。百十户人家,散落在十里清河川上游,素有“小江南”之美誉。村前大河奔流,庄后堡子山巍然屹立,黑牛嘴、老鸹山诸峰依次排开,如屏风护佑这方水土。

  去年新修了双向水泥大桥,横跨河面,连通两岸。忆往昔,土地下户前,村北村西尽是金灿灿的稻地,蜻蜓飞舞其间,青蛙鸣叫不绝。至夏夜,蚊子甚多,人们摇着蒲扇在院中纳凉。那时节,唯有过年方能穿新衣、吃好饭,平日里多是粗茶淡饭,勉强果腹。河西那数百亩肥沃粮田,养育着一代代沈家河人。

  村域之内,有小清沟蜿蜒,石板沟清幽,石板桥古朴,沙河细流,柏树坡苍翠,南坡向阳,龙王渠水声淙淙,北坡陡峭,北山梁连绵,江水沟深邃,关头坡险峻,土场子开阔,祥庙肃穆。若登堡子山顶,东可见秦岭山脉连绵如黛,西能望岭岗子、厚镇横岭起伏,南眺公王岭蓝田猿人遗址,荞麦岭花海如霞,玉山秀美;北瞻石鼓山,传说刘秀曾在此击鼓问天。

  地里种的是小麦、玉米、大豆、红薯、土豆、油菜、荞麦、扁豆,五谷杂粮,应有尽有。农业社时,根娃一打铃,队长组长便红了脸,上工一溜风,放工一窝蜂。那时干活不打粮,年年都缺粮。饲养室里的牛儿辛苦出力,给牛割草倒成了村中一景。村人大都缺口粮,二、三月间便接不上顿。青壮劳力只得冒险出山掮木头,到万军回买,上阳郭村卖,拉木头去马额,过着担惊受怕、为吃穿发愁的苦日子。

  自土地下了户,改革开放后,沈家河方换了新天。粮多了,钱有了,人自由了。原庄北路西的稻地现全都盖了楼房,村庄比原来扩大了一半还多。虽然村散人散,庄基买卖、私风明显,坡地、树坡以包了之,但终究是日子好了。老村落里的三个石碾子、梨树道、泉池,犹自诉说着往昔岁月。“下了关头坡,沈家河的先生多”,这话不假,村中出了不少精英和读书人。

  如今小车也有了,房子变楼了,一派新气象。有了大学生,做生意、打工、创业的人越来越多。以往那些名字各异的运动不见了,就像变了天,人人喜欢。在外乡贤为村出力,帮修村南桥、村口大桥,修水泥路,装太阳能路灯,唱秦演戏,宣传写写文章推介家乡。家家都用上自来水、手机、家用电器,生活质量提高了,与城里人无异。吃得好,穿得好,用得好。新生活,新理念,新气象,有知识,有文化,有风采。沈家河人正在向更高目标迈进。

  思之,沈家河之变,实为中国乡村变迁之缩影。从集体到个体,从束缚到自由,从贫困到富裕,这其中有多少汗水与泪水,多少抉择与坚持。老村落的三座石碾子依然在那里,新楼房却如春笋般冒出。变的是物质生活,不变的或许是那份对土地的眷恋。人们来来去去,土地永远在那里,见证着沧桑,孕育着希望。

  沈家河的故事,还在继续。

  (作者系陕西省三秦文化研究会尧柳文化交流中心常务副主任、蓝田县尧柳文化交流协会执行主席)

编辑: 王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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